湘妃 - 李贺 - [唐]
筠竹千年老不死,长伴秦娥盖湘水。蛮娘吟弄满寒空,九山静绿泪花红。离鸾别凤烟梧中,巫云蜀雨遥相通。幽愁秋气上青枫,凉夜波间吟古龙。
蜀帝化子规,啼血思还家。玉环苦微疢,寄汝呼痛牙。物类相殊或相托,悲鸣一夜梨花落。三郎玉柙已成尘,半匕金罂谁和药。紫驼翠釜不生兵,何与涪南新侧生。人间极宠皆祸兆,莫把妖魂幻飞鸟。平生误识安禄山,马嵬欲死先齿寒。
万木凋伤后,孤丛嫩碧生。花开飞雪底,香袭冷风行。高并青松操,坚逾翠竹真。挺然凝大节,谁说貌盈盈。
画虎屠龙叹旧图,血书才了凤睛枯。迄今十丈鄱阳水,流尽当年泪点无。
仙观台荒蔓草中,海棠一树太憎红。可怜亦是星槎物,不学葡萄入汉宫。
其一明妃初出汉宫时,泪湿春风鬓脚垂。低徊顾影无颜色,尚得君王不自持。归来却怪丹青手,入眼平生几曾有;意态由来画不成,当时枉杀毛延寿。一去心知更不归,可怜着尽汉宫衣;寄声欲问塞南事,只有年年鸿雁飞。家人万里传消息,好在毡城莫相忆;君不见咫尺长门闭阿娇,人生失意无南北。
其二明妃初嫁与胡儿,毡车百辆皆胡
楚天空阔楚天长,一度怀人一断肠。此心只在肩舆上,倩东风过武昌,助离愁烟水茫茫。竹上雨湘妃泪,树中禽蜀帝王,无限思量。夜来雨横与风狂,断送西园满地香,晓来蜂蝶空游荡,苦难寻红锦妆。问东君归计何忙。尽叫得鹃声碎,却教人空断肠,漫劳动送客垂杨。
明妃初出汉宫时,泪湿春风鬓脚垂。低徊顾影无颜色,尚得君王不自持。归来却怪丹青手,入眼平生几曾有;意态由来画不成,当时枉杀毛延寿。一去心知更不归,可怜着尽汉宫衣;寄声欲问塞南事,只有年年鸿雁飞。家人万里传消息,好在毡城莫相忆;君不见咫尺长门闭阿娇,人生失意无南北。
城中灯火照青春,远引吾方避纠纷。游衍水边追野马,啸歌林下应山君。愁寻径草无求仲,喜对檐花有广文。邂逅一樽聊酩酊,声名身後岂须闻。
东风渺渺客天涯,病眼先春已见花。远欲报君羞强聒,老知随俗厌雄夸。穷通往事真如梦,得失秋毫岂更嗟。邂逅故人唯有醉,醉中衣帻任欹斜。
洗雨吹风一月春,山红漫漫绿纷纷。褰裳远野谁从我,散策空陂忽见君。青眼坐倾新岁酒,白头追诵少年文。因嗟涉世终无补,久使高材雍上闻。
我本汉家子,早入深宫里。远嫁单于国,惟悴无复理。穹庐为室旃为墙,胡尘暗天道路长。去住彼此无消息,明明汉月空相识。死生难有却回身,不忍回看旧写真。玉颜不是黄金少,爱把丹青错画人。朝为汉宫妃,暮作胡地妾。独留青冢向黄昏,颜色如花命如叶。
明妃初嫁与胡儿,毡车百辆皆胡姬。含情欲语独无处,传与琵琶心自知。黄金杆拨春风手,弹看飞鸿劝胡酒。汉宫侍女暗垂泪,沙上行人却回首。汉恩自浅胡恩深,人生乐在相知心。可怜青冢已芜没,尚有哀弦留至今。
良辰乐事古难同,绣茧朱丝奉两宫。仁孝自应禳百沴,艾人桃印本无功。
东风弱柳万丝垂,的皪残梅尚一枝。茧馆乍欣蚕浴後,禖坛犹记燕来时。
不见瑶姬八载遥,依稀闻说返丹霄。灵云秀雨今何在,留与人间做寂寥。
九门挂月未催班,清禁风和玉漏闲。崇庆早朝银烛下,佩环声在五云间。
辟兵已佩灵符小,续命仍萦彩缕长。不为祈禳得天助,要令风俗乐时康。
孝心日奉东朝养,俭德应师大练风。太史新年瞻瑞气,四星明润紫宫中。
雨细方梅夏,风高已麦秋。应怜百花尽,绿叶暗红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