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朝之名臣,承平之王孙。笔妙而跋真,一旦而并臻,此盖不特适千里而喜似人也。
平子作赋,六一著录。前乎一千年,既传于草堂之手。后乎四百载。仍托以稗官之目。衡制永述。修题珂续。
英宰翼天縡,治象开淳熙。虽云简牍间,已具梁栋资。瀛海渺且清,壶山秀而滋。肤寸起膏泽,笔意傥可知。
士有直躬,夷险靡易。事君以尧,距诐如墨。笔力劲挺,德声昭植。不倚不流,是谓心画。
麟台正字垂拱臣,手持鸿笔扶金轮。喔咿自拟教牝晨,尚欲圭璧全其身。笔精墨妙虽有神,千载乃作无端人。以人废言古所闻,尚可展卷书吾绅。
书名之讹,创自韦陟。季袭其风,始见书尺。狙冠豺绶,乃唐之贼。相不加诛,而反畏惕,礼度尽坏,王纲倒植。存此谓何,览者太息。
昔李四平在凤翔,尝以直道致主。慕魏郑公,虽叔度之进言,犹毅然而不从。谓幸备于将相,讵爱身而苟容。猗欤先王,亦师文忠。凡引笔而行墨,皆刻志而比踪。今观碑刻之在天下,虽小大真行之异工,视此帖之所传,盖不约而皆同。然则有犯无隐,挺焉直躬。唾当道豺狼,婴九渊之神龙。盖当心摹手追之时,已有之死不雇之遗风矣。
王氏之鬻他帖也,有纸缫其间。予见其粉墨阑珊,既磨而残。而考其氏名,辄长忾而永叹。曰予闻这丛谈,是与忠惠者若是班乎。今验其字体,则豪放而具骨力,激越而竞波澜。使名节足以齐驰,亦何羡乎二难。然而所产所趋,其视忠惠,何啻污池之于泰山。故虽鬻驵尚得而唾弃之,世之以艺称者,斯亦足以观矣。
当平世而概想斋坛之国士,因送客而遂及阳关之旧知。盖拊髀之思,在上弗替。故淳熙之士夫,亦不敢一日而忘可将之奇。斯帖之传,固未易例以近世之诗也。
纵之而矩不逾,斂之而锋无余。实蕴而华敷,云烂而霞舒。虽曰近世之书,亦足以为轩几之娱。久而信,信而传,其殆留而为后世之须。噫嘻石湖。
书法淳古,遡晋而上。于上品中,则有皇象。汉歌大风,思士之壮。帝临此书,猎渭怀望。於昭诒谋,倚重惟将。岂象之临,亦意之尚。
以文籙传家,以相业济时。貂冠绛裳,予犹及见其丰仪。简牍所传,是以为近世之奇。一瞬卅年,赞而藏之。
公用王氏学术,终始不易。虽有歉于识,然亦足以知其自信之力。
疏篁阴阴,长松矫矫。苔静云閒,山清月皎。乐以心会,兴因天随。以诗观诗,是谓管窥。
韩氏之宝轴,文献相续,蔚其盈屋。曷知夫高贤之何以见取,忠义之孰为并录。遗篇之若褚若柳,手笔之或雇或陆,想其锦绣在篚,玙璠韫椟,名迹争丽,荣光相属。既追怀古今之不朽,见嗜好酸鹹之可卜。是故诗者题品之攸寓,赞者歌咏之不足。即此帖之藏于宝真,殆所谓同工而异曲者兮。
五言简严而意不迫,七言丰腴而体不忒。意公仿佛于景物之间所谓造化生意者,盖亦毕于翰墨。如彼纤巧,旬锻月炼,又焉和以践其阃阈。春萌夏假,默具帝力。公诗自然,于以观德。
虐焰熏天,而公以勺水欲救其燎原。观公之帖,虽久别之一见,亦将以归之时数之自然。胸中所处者素定,宜其敢于撄豺之锋,而吐天下之公言也。
矰缴之冥鸿,人心所同。是内举者何足以害共公。世道之趋,或污或隆。此帖之存,所以愧今日之憧憧。
句法之奇,日炼月锻。鸟轻之过疾讵稳,驴上之推敲未判。长吉这心欲呕,弥明之息犹鼾。天巧呈露风期汗漫。予方遡诗派而未能,所以掩斯卷而三叹也。
汤以濡唇,蔬以适口。抚藜肠而自惊,奚龙脑之犹取。予方笋蕨是茹,蘗荼是友。发遗帖而一笑,正恐杨妃之百驿,未足以比庾郎之三韭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