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院不肯安店,长汀分甘落泊。拄杖不解拈提,布袋徒然倚托。肚中计较百般,要睡何曾睡著。睡得著,铁奉化人须软脚。
驮布袋,放痴憨。回头一笑,捏怪千般。走遍长汀人不识,诳言弥勒示人间。
自布囊,有甚底。才倚靠,便瞌睡。不知何日下生,屈数尚余一指。浣盆浣盆,我识得你。
驮布袋,笑訚訚,智无一两,肉重千斤,转脑回头等个人。率陀归路过错,满面是埃尘。
紧捉布袋头,片时放不下。用尽恶机关,难瞒铁奉化。重重败缺几曾知,犹自回头望阿谁。
赤脚走红尘,道是真弥勒。买弄自皮囊,大地无人识。无人识,急急回头,已迟八刻。
杖挑布袋,冷嘲热讽笑訚訚。肚皮无窖,眼里无筋,走长汀等个人。败阙了也,贼精贼精。
横挑布袋压乌藤,笑里藏刀极可憎。铁奉化人浑是铁,如何容得这般僧。
布袋肩参冷笑时,肚肠恶毒是人知。重重败缺难遮掩,犹自回头望阿谁。
柳烟羃浪粼粼,脱体无依尚染尘。辊得通身是泥水,小儿戏剧诳谁人。
无端平地鼓波澜,揭露娘生赤肉团。瞒得娇拟儿女子,溪头杨柳树难瞒。
赤骨律穷,单靠布袋。子细思量,大有事在。平地要升兜率天,你这汉是颠是騃。
笑不露唇,见不透脱。布袋靠得虽牢,髑髅枯眼再活。若要活奉化,肚肠尽情拈却。
拄杖不能倚靠,稳跨布袋打坐。莫怪喷嚏不成,鼻孔元来无窍。
这汉一生弄险,爱向风波里辊。肩个布袋截流,脚下不知深浅。劈箭机先,路通一线。
露胸坦腹,皱眉搭嘴。做个模样,是何仪轨。谓渠惺未必惺,请渠睡未必睡,吽吽奉化子,我侬识得你。
肉重千斤,智无半星。回头转脑,昧却天真。一处尤堪笑,街头等个人。我当时若见,只缓缓地向他道,谢三娘秤银。
谁管你地,谁管你天。放下布袋,打一觉眠。若论当来补处,驴年更待驴年。
巡行掠布,既饱且醉。无用心处,打个喷嚏。更言是真弥勒,想见别有假底。
人谓是弥勒,且喜没交涉。拖个破布袋,到处纳败阙。祗有一味长,子细为君说。是什么,乾屎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