率庵自笑风流甚,醉后何须苦恋杯。十字路头荒草店,引他来往两三回。
寒拾相逢便拍肩,双收双放笑掀天。古今一片闲田地,露出寻常茗菷边。
老去隐如虎,难瞒在一班。人林最容易,上树极艰难。舌底千豀水,眉间万叠山。年深拽不动,草种转痴顽。
三间茅屋堪投老,草草生涯随分好。月池当户镜光寒。竹迳绕檐通大道。风吹叶叶自成堆,信手拈来一茎草。贱如泥,贵似宝,要用便用不须讨。辽天鼻孔被渠穿,来往行人俱绊倒。呵呵呵,会也麽,问取前村张四歌。
村里人,有意知,就手织成最容易。长短大小在目前,密用工夫多快利。草窠里面跳出来,结却绳头有巴鼻。牢束跟,紧在耳。掷地作金声,举步离泥水。著入千山与万山,把定脚头并脚尾。赵州尽力载不起,玄沙吃绊耀著指。拖来拖去底头穿,轻轻飏在粪里。
病馀相对两枯椿,霜发毵毵映暖窗。纵有丹青描不得,到头六六不成双。
因说多年破草鞋,祖翁插脚强安排。从兹狼藉浑无底,次第提持转见乖。
一片寒泉劈面来,断崖嶮处滑如苔。举头只麽随流水,大士何曾眼豁开。
水出在高原,源深到冷泉。饮者秃却舌,嗅者鼻孔穿。口鼻两俱丧,妙用绝正偏。侧耳与招手,听猿同呼猿。藤萝影里石磊磊,双涧合流波涟涟。两来北来脚下过,欲知冷暖待驴年。
绵里裹刀难近傍,饭中有药出闽乡。至今怕饮山中水,我昔曾遭蠱毒伤。
根尘脱落超诸有,岂与寻常种草同。塞断衲僧三寸舌,横身钵里展神通。
拄杖子,最超绝。到头到尾黑鳞皴,凛凛风生坚似铁。同我行,共我歇。恣纵横,任拖拽。搅动碧潭龙,打落天边月。有时拄到千峰顶,千峰万峰俱迸裂。有时攛入荒草中,潜藏影迹难别辊。芭蕉有屈无人雪,大随提起重漏泄。而今老大懒扶持,信手拗来成两橛。
点污人间闲纸墨,只因五叶一花开。看他次第传芳去,总是邯郸学步来。
笑看体上衣,断云欲飞走。朝阳忽相逢,针眼已通透。
忆得寻流日,重来走一遭。跨门相见处,全不犯波涛。
六耳不同谋,相看已漏泄。都来只三人,证龟却成鳖。者也之乎,无为寂灭。养家一般,道路千别。别不别,掉棒打落天边月。
捻不成团拨不开,一槌直下绝纖埃。从兹几度经节后,尽向箕前跳出来。
手提拂子坐胡床,眼似流星鬓似霜。开不二门长示疾,却将好肉剜成疮。
斗里跳出,手中捏定。不入水泥,丧却性命。
安居俗舍太无稽,黑白分明类不齐。谩向人前露针线,赚他女子与夫妻。